中国老球迷常常念叨的东巴尔干双雄，怎么就没落了？

世界杯八强出炉，分别为五支欧洲球队、南美双雄再加非洲的摩洛哥。而在五支欧洲球队中，有一支来自于巴尔干地区，也就是上届世界杯亚军克罗地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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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届世界杯，克罗地亚小组出线后，一路踢着加时赛和点球大战杀进决赛，韧性和强大心理素质都令人惊叹。所以前几天面对日本队，双方在点球大战中的表现可谓天差地别。

不过说起点球，另一支巴尔干球队则是 " 屡战屡败 " 的典型，那就是中国球迷非常熟悉的罗马尼亚队——它曾经连续三次世界杯倒在点球上，其中还有一次恰恰是输给了克罗地亚。

1990 年世界杯，罗马尼亚队与卫冕冠军阿根廷队、喀麦隆队和苏联队同组，以小组第二的身份出线。1/8 决赛中，它面对爱尔兰队，90 分钟和加时赛都互交白卷，在点球大战中遗憾出局。

1994 年世界杯，罗马尼亚队在小组赛中首场就击败夺冠大热门哥伦比亚队，以小组第一身份出线。1/8 决赛则是世界杯历史上的经典战役之一，它以 3 比 2 击败阿根廷队。但在 1/4 决赛中，双方进入点球大战，罗马尼亚又一次失败出局。

1998 年世界杯，罗马尼亚队在小组赛中连胜哥伦比亚和英格兰，但 1/8 决赛面对首次参加世界杯的克罗地亚队，双方这次倒是没有进入点球大战环节，但导致罗马尼亚队失利的关键进球，正是达沃 · 苏克主罚的点球。

说起巴尔干足球，自然没有德国、法国等传统豪强那般显赫，但也曾经是欧洲足球版图极为重要的力量。南斯拉夫足球一度强盛，即使南斯拉夫解体，克罗地亚也曾在 1998 年首次参加世界杯时便勇夺季军，2018 年世界杯更是一路杀到决赛，此外，塞尔维亚也是欧洲强队，世界杯和欧洲杯的常客，斯洛文尼亚和波黑也都有过世界杯决赛圈经历。

严格来说，南斯拉夫各加盟共和国属于西巴尔干地区，而在东巴尔干地区，也曾有过两支欧洲足坛一流强队——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

这是两支中国老球迷非常熟悉的球队，可它们现状如何？

首先，它们都没进本次世界杯决赛圈。而在欧洲足坛，它们的地位也变得相当可怜。

这几年新办的欧国联应该是一个较好的参考标准，它分为四个等级，其中 ABC 三级各分为四个小组，每组四队，D 组则是剩余的 7 支球队，是传统鱼腩球队。

按照这个等级划分，A 级的 16 支球队就相当于欧洲的前 16 名，B 级的 16 支球队则相当于 17~32 名，C 级的 16 支球队则相当于 33~48 名，D 级的 7 支球队相当于 49~55 名。

今年刚刚结束的欧国联比赛，罗马尼亚在 B 级的 C 组中排名小组倒数第一，来年将降入 C 级。保加利亚呢？它早就是 C 级球队了，甚至还踢平了超级鱼腩直布罗陀。这个等级确实展现了二者目前的真实地位。

这两支曾经驰骋世界杯的球队，为何沦落了？

一、罗马尼亚主导的欧洲旋风，随黄金一代而逝去

罗马尼亚有接近 40% 的国土被喀尔巴阡山占据，因此罗马尼亚队一向有 " 喀尔巴阡山雄鹰 " 之称。

在世界杯的 " 上古时代 "，罗马尼亚虽然战绩并不出色，可是拿个 " 出勤奖 " 绝对没有问题。它是仅有的四支参加过前三届世界杯的球队之一（另外三支是巴西、法国和比利时）。

罗马尼亚队的巅峰时期是上世纪 90 年代，当然，在此之前的 80 年代，罗马尼亚人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量—— 1986 年欧洲冠军杯决赛中，罗马尼亚俱乐部布加勒斯特星队击败巴塞罗那，获得冠军。这场比赛拖入了点球大战，星队门将杜卡达姆接连扑出 4 粒点球。1989 年欧洲冠军杯，布加勒斯特星队再度进入决赛，但输给了拥有荷兰三剑客的 AC 米兰。值得一提的是，杜卡达姆后来突然消失于足坛，引发众多猜疑，多年后人们才知道，他是患了非常少见的血液病才导致退役。

作为一支罗马尼亚俱乐部，能够在欧洲豪强俱乐部中杀出重围，可见罗马尼亚足球当时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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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 90 年代后，罗马尼亚足球引领东欧旋风，连续三届打入世界杯，而且涌现了大批一流球星。

其中最著名的当然是被誉为 " 喀尔巴阡山的马拉多纳 "、有 " 中场阴谋家 " 之称的格奥尔基 · 哈吉。他被评为罗马尼亚世纪最佳球员，17 岁出道即主力，在罗马尼亚国内豪门布加勒斯特星队的四个赛季中，以中场身份在 97 场比赛中打进 76 球。他曾在皇马和巴萨效力，但因为他的核心式踢法需要占据大量球权，结果有些水土不服，但前往土耳其豪门加拉塔萨雷后，作为灵魂人物帮助球队夺得欧洲联盟杯和超级杯。作为国家队核心，他带领罗马尼亚队三次打进决赛圈。

哈吉是世界足球史上最优秀的 10 号球员之一，也是用脑子踢球的典范，诡异高效的传球，尤其是极具穿透力和想象力的长传球，至今仍然令球迷称道。1994 年世界杯击败阿根廷的比赛中，他在刚过中圈区域的那脚惊天吊射，不但杀死了比赛悬念，也是世界杯历史上最经典的进球之一。

2000 年欧洲杯，罗马尼亚队与英格兰、德国和葡萄牙分在同组，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死亡之组。罗马尼亚队却在小组赛最后一轮力克打平就能出线的英格兰，成功杀入八强，但在淘汰赛中最终不敌意大利队。这场 1/4 决赛是哈吉的最后一场国家队比赛，已然老去的哈吉以一个拙劣假摔被红牌罚出场外，一代大师以不光彩的方式落幕。

哈吉的 " 战友 " 非常多，其中最为人们熟知的当属拉杜乔尤，这位前锋是首位在五大联赛中都曾效力过的球员。他曾先后效力于布加勒斯特迪纳莫、巴里、维罗纳、AC 米兰、西班牙人、西汉姆联、斯图加特和摩纳哥等球队。不过拉杜乔尤的俱乐部生涯并不顺遂，他总被伤病困扰，很难坚持整个赛季，有时又被球风所困，19 年间辗转 12 支球队的经历，也使得他没有足够时间和空间兑现天赋。

不过在职业生涯中总能顺利找到下家，也确实印证了他的天赋。而在国家队层面，拉杜乔尤表现非常出色，虽然只有 40 场国家队比赛经历，但十分高效，尤其是 1994 年世界杯的两次梅开二度，是许多老球迷的记忆。

在当时的罗马尼亚锋线上，勒克图什其实是更加出色的存在，他曾经帮助布加勒斯特星队拿下 10 个联赛冠军，也是夺取欧洲冠军杯时的当家前锋，被星队球迷视为俱乐部史上最佳球员。1990 年世界杯上，他曾梅开二度，帮助罗马尼亚队击败夺标热门苏联，也导致后者最终无缘小组出线。当然，锋线上还少不了杜米特雷斯库，1994 年世界杯 3:2 击败阿根廷，让看台上的马拉多纳泣不成声的那场比赛，杜米特雷斯库打进了两球。

在后防线上，当时的罗马尼亚队拥有东欧足球史上最顶级的中卫之一——贝洛德迪奇，这位首个代表两支不同球队夺得欧冠冠军的球员，是绝对的世界级中卫。作为清道夫，他球风优雅，犯规很少，却是门将前最可靠的屏障。

1986 年，贝洛德迪奇帮助布加勒斯特星队获得欧洲冠军杯冠军。1988 年，在罗马尼亚不允许球员出国踢球的禁令之下，有塞尔维亚血统的他偷偷加盟儿时梦想——南斯拉夫的贝尔格莱德红星队，并且作为主力后卫，帮助球队获得 1990~1991 赛季的欧洲冠军杯冠军。

相比贝洛德迪奇，波佩斯库的名气显然更大。1990 年东欧剧变后，罗马尼亚取消了球员出国踢球的禁令，波佩斯库随即加盟荷兰埃因霍温，帮助球队两夺荷甲冠军，随后相继加盟英超热刺和西甲巴萨，是克鲁伊夫的爱将，巴萨 " 梦一队 " 的后防中坚。1997 年，年过三十的波佩斯库加盟土耳其豪门加拉卡萨雷，帮助球队四夺联赛冠军。

踢右后卫的佩特雷斯库则是切尔西队史上第一位出场超过 200 次的功勋球员。1990~1991 赛季，他在布加勒斯特星队曾经单赛季打入 13 球，作为边后卫堪称神迹。在切尔西队的五个赛季中，他也打进了 25 个进球，为国家队出场 95 次打入 12 球。中国球迷对他相当熟悉，因为他曾经执教如今已经解散的江苏队。

在中场方面，矮脚虎蒙特亚努曾为国家队出场 134 次，是罗马尼亚国家队出场纪录保持者。21 岁就进入国家队的他，为国效力到 37 岁，见证了罗马尼亚的崛起和衰落。

巅峰时期的罗马尼亚队踢得极具观赏性，连续不间断传球、中场的穿花式配合，出色的向前意识，都在最大程度上兼容了艺术和实用。

二、1994 年的保加利亚队是史上最大黑马之一

保加利亚曾经是世界杯历史的常客，1962、1966、1970、1974 和 1986 年，它曾五次杀入世界杯决赛圈。不过在决赛圈的比赛中，保加利亚人的成绩不太光彩，6 平 10 负居然无一胜绩。

但是 1994 年世界杯，保加利亚队大放异彩，成为世界杯历史上最大黑马之一。

在预选赛阶段，保加利亚队一路跌跌撞撞，直至最后一轮，才在最后一分钟不可思议地绝杀法国队，跻身决赛圈，并将拥有坎通纳、帕潘和吉诺拉等大牌的后者淘汰。

在小组赛中，保加利亚队的对手包括首次参加世界杯但备受看好的尼日利亚队，夺冠热门阿根廷队，还有希腊队。小组赛首轮，保加利亚队就 0 ∶ 3 脆败于尼日利亚，但此轮大胜希腊。小组赛最后一轮面对阿根廷队前夕，马拉多纳突然因禁药问题紧急停赛，阿根廷队士气大挫，0 ∶ 2 不敌保加利亚队，使得后者得以小组出线。

1/8 决赛中，保加利亚队在点球大战中淘汰墨西哥。1/4 决赛面对卫冕冠军德国队，打出了一场经典比赛，2:1 将之淘汰。半决赛面对意大利队，最终 1：2 落败，巴乔包办了意大利队的两个进球。三四名比赛中，早已超额完成任务、无心恋战的保加利亚队不敌瑞典，拿到了世界杯殿军。

1998 年，保加利亚第七次参加世界杯，但小组赛一平二负无缘出线。此后二十多年，保加利亚人再也无缘世界杯。换言之，在保加利亚七次参加世界杯决赛圈的经历中，仅仅获得四场胜利，其中只有三场是 90 分钟内的胜利，全部在 1994 年世界杯完成。而且，战胜的对手中包括卫冕冠军和上届亚军。

保加利亚足球史上第一球星当然是号称霹雳火的斯托伊奇科夫，也是巴萨 1992 年夺取欧冠冠军的 " 梦之队 " 主力前锋。他还拿过五个西甲冠军、欧洲足球先生和世界杯金靴等荣誉。职业生涯后期加盟柏太阳神，连亚冠冠军都拿过。

当时的保加利亚国家队，门将位置有预判出色的米哈伊洛夫，后防线上有绰号 " 狼人 " 的伊万诺夫、曾在法兰克福队与杨晨并肩作战的胡布切夫，防线相当沉稳。

中场的灵魂人物巴拉科夫则是斯托伊奇科夫的最佳拍档，他入选了 1994 年世界杯最佳阵容，也曾被评为德甲斯图加特队的队史最佳球员。他在斯图加特效力期间，与埃尔伯、博比奇组成的铁三角，让拜仁慕尼黑也不敢小觑。虽然名气和实力都略逊于罗马尼亚的哈吉，但在那个时代，巴拉科夫仍然堪称大师级中场，组织能力出色，盘带传球无一不精。

此外，中场大将莱切科夫实力出色，1994 年世界杯的 1/4 决赛中，他打入一球，帮助球队淘汰德国队。斯托伊奇科夫的锋线搭档则是科斯塔迪诺夫，世界杯预选赛最后一轮绝杀法国的比赛，正是他一剑封喉。他在波尔图和拜仁慕尼黑都有过表现。

2004 年，保加利亚打入欧洲杯决赛圈，但沦为小组赛布景板，这也是保加利亚队最后一次出现在洲际以上大赛中。此后，保加利亚队每况愈下，沉沦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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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东巴尔干双雄为何沦落如斯

从历史上来看，保加利亚足球的辉煌主要集中在 1994 年世界杯，罗马尼亚则长一些，整个 90 年代都是强盛期。但在此之前，两队也仍然是世界杯和欧洲杯决赛圈的常客，算得上欧洲二流强队。相比之下，这些年的表现完全可以用 " 沦落 " 来形容。

其实这二三十年来，前东欧国家的足球都经历过低谷，但也有起色。捷克在内德维德为代表的黄金一代退役后，也经历了相当长的低谷期，不过仍然是欧洲二流强队。波兰在低谷中复兴，虽然仍然算不上一流强队，但也稳居二流。匈牙利近年来大有起色，进入了 2020 年欧洲杯决赛圈，今年在欧国联 A 级比赛中也表现出色，在 A 级 C 组排名第二，力压德国和英格兰。而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的低谷，却让人似乎看不到什么希望。

之所以如此，原因是多方面的。经济肯定是一个原因，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都位列欧洲经济最差梯队，年轻人口外流严重。但相比之下，与之经济状况差不多的国家，比如塞尔维亚，反而更能留住年轻人。之所以有这样的差异，其实是因为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都属于欧盟国家，享受着欧盟内部自由流动的便利，年轻人更容易离开这个国家。

在人口流失、经济低迷的状况下，国内青训体系必然会受到影响。意大利足球也是个典型例子，正是因为经济走低，才让曾经无比强大的意甲走向没落。

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国内联赛的情况其实都已大不如前。布加勒斯特星队的辉煌时代早已过去，保加利亚联赛球队也日渐衰落，很少有球队能杀入欧冠和欧联正赛。卢多戈雷茨近年来在保加利亚联赛形成了垄断地位，有点类似恒大时期垄断国脚的样子。但即使如此，他们想进入欧联杯正赛也非常不易，即使进了也是垫底的命运。

当然，经济绝不是关键问题，巴西就是典型例子。还有许多国家，球员前往海外踢球，甚至比国内联赛更能出人才。但很显然，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的海外球员明显也在走下坡路。罗马尼亚黄金一代落幕后，仍有穆图、齐沃这种在顶级联赛豪门效力的球星，保加利亚也有潇洒哥贝尔巴托夫撑门面。但近年来，这个级别的球员基本消失了。

今年参加欧国联的保加利亚队，阵中国脚状况最好的也只是在意甲弱旅斯佩齐亚踢球的后卫赫里斯托夫，也是目前保加利亚国家队唯一能在五大联赛效力的球员。此外，还有国脚在捷克与波兰联赛效力，其他球员基本在国内联赛踢球。与直布罗陀的比赛中，锋线单箭头乔治 · 明切夫居然只能效力于拉脱维亚联赛，可见如今保加利亚球员整体实力之低。今年上半年，保加利亚还跟这届世界杯的东道主卡塔尔踢过一场热身赛，结果 1 ∶ 2 告负。

更主要的原因则是 " 足球小国定律 "。世界足坛有巴西、阿根廷、德国、法国和英格兰这样的常青树，即使它们也有过某届大赛表现不佳的低谷期，但有着庞大的足球人口、完整的青训体系，基本没有真正的断层。但有些足球小国则不同，它们没有足够的足球人口，缺乏底蕴，往往会集中产出一批精英，在某届世青赛之类的比赛中大放异彩，然后以此为建队基石，在未来十年间实现一个突破，但又难以为继。保加利亚就是典型例子，1962 年到 1974 年间，它之所以连续四次杀入世界杯决赛圈，正是因为以 1959 年欧青赛冠军队为班底。1994 年世界杯则依靠斯托伊奇科夫那代人。罗马尼亚足球的黄金一代，根基也是布加勒斯特星队夺得欧洲冠军杯的那支队伍。

以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目前的经济状况、人口基数和外流情况，再出一代人的几率当然有，但要想短时间内出现，希望相当渺茫。

此外，作为前东欧国家，一些非常规内讧也曾经破坏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的足球生态。比如罗马尼亚名将、曾经六次获得罗马尼亚足球先生的波佩斯库，就曾因一份在东欧剧变后流出的秘密警察档案而受到质疑。

前东欧国家普遍存在秘密警察现象，前东德最为严重，电影《窃听风暴》就讲述了东德秘密警察的故事。罗马尼亚的秘密警察同样无孔不入，几乎每个国民都在被监控状态下。

流出档案显示波佩斯库监控过不少人，比如他对克拉约瓦大学队后卫球员埃米尔 · 桑多伊的监控报告就写道，桑多伊 " 私生活方面酷爱音乐和电影，人际关系良好，在球队里是所有人的朋友。在国外比赛时，没有单独活动的时候，暂未发现叛逃西方的动机和迹象。"

证据显示，从 1986 年到 1989 年，波佩斯库一直是罗马尼亚安全局的秘密警察。鉴于当时东欧时局动荡，罗马尼亚进一步加强了对异见者的监控，尤其是对有国外比赛任务的足球运动员特别留意。1985 年 10 月，安全局部门就将当时年仅 18 岁的波佩斯库发展为秘密警察，让他签署 " 忠诚协议 "，定期向组织汇报队友和教练们的思想、言行和动态。

这件事曾令罗马尼亚举国哗然，波佩斯库则予以否认，他声称 1980 年代所有罗马尼亚运动员在出国比赛前，都要签署一份 " 捍卫国家利益 " 的协议，表示 " 在摩纳哥比赛前曾有安全局的官员找过我，那是为了防止球员外逃，并互相监督。我从来没有与安全局有任何的合作关系，也没有提交什么秘密报告。那上面的签名不是我的，而且，当年我经常发现有人跟踪我，我都是在十字路口把他们甩掉。我痛恨这些窥探者，为什么自己也要做呢？" 他还声称这是一次政治迫害。

波佩斯库这事儿的真实性，其实算不上一个罗生门问题，因为在当时成为安全局发展的 " 下线 "，是相当普遍的事情。罗马尼亚人鉴于历史，当然痛恨这种人的存在。有嫌疑的科不仅仅是波佩斯库，资料显示，前罗马尼亚国家队名将兼主帅博洛尼、1987 年欧洲金靴奖得主卡马拉鲁等都曾在安全局供职。前者代号 " 波塔 "，从 1972 年开始就为安全局工作。他的主要任务是融入匈牙利，严防罗马尼亚的匈牙利族人通过邻国叛逃。

内讧是不少球队的老毛病，比如荷兰队，不内讧反而奇怪。但东欧球队的这类内讧，绝对是冷战特色，为东欧所特有。同一支球队的队友，互相出于监控状态下，各自背负秘密使命，无形之中自然削弱了战斗力。罗马尼亚黄金一代的辉煌出现在东欧剧变后，也可算是历史的恩赐。

值得一提的是，鉴于国内足球人才的匮乏，保加利亚也曾走上归化之路。

早在 2005 年，保加利亚就归化了巴西边后卫蒂亚戈 · 席尔瓦，可惜当时归化政策严格，因为席尔瓦曾经代表巴西国青队出战 1999 世青赛，所以无法为保加利亚国家队在国际 A 级赛中登场。

与蒂亚戈 · 席尔瓦几乎同时期归化的还有巴西后卫卢西奥 · 瓦格纳，他于 2006 年拿到保加利亚国籍。2006 年 ~2008 年期间，卢西奥 · 瓦格纳代表保加利亚出战过欧洲杯预选赛和世界杯预选赛。

2011 年，保加利亚归化了巴西中场马奎尼奥斯，这位当时已年近 30 的中场仅仅为保加利亚国家队出战 6 次。2012 年，他还曾短暂效力于中超的长春亚泰队。

2013 年拿到保加利亚国籍的巴西中场马塞利尼奥，效力于保加利亚国内联赛豪门卢多戈雷茨，2016 年首次入选国家队大名单，并在首秀对葡萄牙的友谊赛中打入制胜球。但 2017 年和 2018 年，因为时任主帅对归化球员不感兴趣，他并未入选国家队。虽然后来重返国家队，但贡献也并不多。如今，已经 38 岁的马塞利尼奥尚未退役，但已远离国家队和卢多戈雷茨。

很显然，对于足球底蕴有限的国家来说，归化也不是一条立竿见影的道路。

关键词： 保加利亚 罗马尼亚 布加勒斯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