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关注：北方长龙 IPO 遭巨大质疑 技术研发含“研”量不高

募资大多用于基地建设，技术研发含 " 研 " 量不高

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丁玲

一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般漫天质疑劣迹斑斑，北方长龙新材料股份有限公司上市引发的巨大争议在以往并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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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北方长龙 IPO 首发申请获审核通过，拟登陆深交所创业板上市，保荐机构为广发证券。招股书显示，北方长龙成立于 2010 年，主营非金属复合材料。公司实控人陈跃在近十年内两度因行贿犯罪身陷囹圄，公司 100% 表决权、几乎全部股权均为陈跃独有，此次募集资金近七成用于买地盖楼……

在市场关注热度高居不下之时，羊城晚报记者就上述问题向北方长龙发去采访函，但截至发稿尚未得到回复。

实控人因行贿两次入狱

在北方长龙引发的市场种种质疑中，实控人陈跃无疑是最 " 吸睛 " 的。

招股书显示，目前北方长龙的股东主要有 3 名，分别为陈跃、长龙投资和横琴长龙，持股比例分为 61.67%、33.33% 和 5.00%。而陈跃持有长龙投资 99.9% 的股权、横琴长龙 69% 的股权。这就意味着陈跃通过直接和间接方式控制了北方长龙 100% 的表决权，是公司 " 一家独大 " 的实际控制人，这在 IPO 企业中相当罕见。

另外，陈跃还曾因行贿两次入狱，有犯罪 " 前科 "。

公开资料显示，2002 年 9 月，彼时作为北京中铁长龙投资有限公司掌舵人的陈跃，为了促进北亚集团能及时支付购车款并与北亚集团继续保持良好的业务联系，向北亚集团刘贵亭行贿 50 万元，2006 年 6 月，刘贵亭受贿案发，陈跃也因涉嫌行贿罪被羁押。2007 年 7 月，经审理陈跃被判犯行贿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后于 2007 年 12 月刑满释放。

不过，刚出狱不久的陈跃似乎并未吸取教训，2008 年至 2010 年间，作为北京中铁长龙新型复合材料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的陈跃，为了在相关业务中得到领导 " 帮助 " 故伎重演，向铁道部客车处原处长刘作琪行贿好处费 20 万元以及价值 2.45 万元的奥运鸟巢金属摆件 1 个，此外，为达上述目的，陈跃于 2009 年期间还欲行贿铁道部运输局原局长张曙光 100 万元，但未被对方接受。

2011 年年初，张曙光与刘作琪的涉嫌受贿案相继案发，同年 7 月 21 日，陈跃再次被羁押批捕，而此时，距离上次羁押批捕还不到 5 年时间。2012 年 9 月 3 日，陈跃因犯单位行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两个月，刑期为 2011 年 7 月 21 日至 2012 年 9 月 20 日，于 2012 年 9 月 20 日刑满释放。

有历史犯罪情况的陈跃，在北方长龙担任董事、高级管理人员职务是否合法合规？对此，北方长龙在回复深交所时称，陈跃上述任职瑕疵情形已于 2017 年 9 月 20 日消除，陈跃担任公司董事和高级管理人员的任职资格合法有效。

值得一提的是，陈跃还曾任命过同样犯罪前科的员工担任董事。公司前董事钱廷欣被曝在中兴通讯工作期间因索要 40 万元好处费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三个月，2018 年 3 月刑满释放后于 2019 年入职北方长龙，并于 2020 年 5 月担任公司董事，后因个人原因于同年 12 月辞去董事职务。对此，公司向交易所解释称是该员工隐瞒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事项，公司此前并不知情，不过，在对重要岗位人员进行背景调查已是常态化人事行为的今天，一句 " 不知情 " 显然难以 " 甩锅 "。

技术研发含 " 研 " 量不高

除了实控人自身经历及用人标准引发哗然，北方长龙自身发展的技术含量也让市场提出质疑。

北方长龙专注于军事装备领域，主要从事以非金属复合材料的性能研究、工艺结构设计和应用技术为核心的军用车辆配套装备的研发、设计、生产和销售业务，产品广泛应用于电子信息、装甲战斗、装甲保障等轮式、履带车辆主战装备。

业务领域十足 " 技术范 "，公司研发实力又如何？据招股书披露，北方长龙拥有 53 项专利权，其中发明专利 3 项，实用新型专利 49 项，外观设计专利 1 项。数量不少，但技术含量却不高。

公司在深交所问询回复中承认，该 3 项发明专利都不是公司核心技术。从产品结构来看，占报告期内公司九成以上收入的军车人机环系统内饰产品，也几乎看不出发明专利在其中的贡献。

再来看看公司的研发投入。2019-2021 年公司研发费用分别为 1183.00 万元、1855.35 万元和 2369.59 万元，合计 5407.94 万元，报告期内研发费用复合增长率达到 41.53%；研发费用占同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 7.55%、7.14% 和 8.24%。

单从数据上看，北方长龙保持了不断增长的研发投入和较高的研发投入水平。但是通过研发费用分析，研发含金量就要大打折扣。

职工薪酬在研发费用中占据了相当比重。公司把一部分生产人员薪酬归集到了里面，2019-2021 年分别为 45.77 万元、207.18 万元、293.03 万元。而研发费用的其他项，为生产人员参与研发活动按照工时或工资分摊的制造费用、差旅费、加工费、检测费等。2020、2021 年分别高达 440.10 万元、537.82 万元，占比接近直接投入。这两项合计就占到研发费用的将近 1/3，而这种费用归集有很大的调节空间。

近七成募资用于基地建设

此次 IPO，北方长龙似乎也无意加大研发力度，而主要是为了 " 买地盖楼 "。北方长龙拟募集资金 6.82 亿元，其中 5.02 亿元用于军民融合复合材料产业基地建设项目，占募集资金总额的 73%。另外 1.8 亿元募资用于补充流动资金。

招股书显示，军民融合复合材料产业基地建设项目是指北方长龙将自购土地建设 67764.42 平方米的集研发、生产及办公于一体的生产基地，购置先进的生产和研发设备等。目前北方长龙主要生产办公场所为租赁性质，且由于所在园区未全部竣工等原因，租赁房产尚未办理完成产权证书。

不过，北方长龙是一家以轻资产运营为主的公司。报告期内，公司流动资产占比非常高，各期末流动资产占资产总额的比例分别为 90.29%、94.66%、84.34%、64.40%。作为一家轻资产公司，北方长龙募资 " 买地盖楼搞建设 " 的行为是否合理及必要，也成为市场关注的焦点。

关键词： 复合材料 被判处有期徒刑 报告期内